状元大老张。大老张现年70多岁,跟我共事多年。身材五大三粗,标准的山东大汉。
大老张一斤中度白酒的酒量,一斤白酒下肚后除说话有点啰嗦,其他没啥影响。但是如果多喝一泡(大约二两半)肯定会醉。
前些年出发去企业或其他单位时兴留饭,吃公款吗,吃饭必有酒,他基本每次都醉。如果是中午喝高了,晚上必定再弄个酒场,喝个三四两白酒或者两三瓶啤酒,叫做“冲冲”,出名的善于连续作战。
我刚退休那年,重阳节局领导在内招安排了酒宴,每桌10人两瓶五粮液,其余白酒啤酒随便喝。主陪三巡敬酒过后,大老张便迫不及待的主动要求先打个周(喝一圈),一圈下来大半斤五粮液就进了肚了。
我们办公楼正面的楼梯直通二楼大厅,两边是车道。已经喝高了的大老张手提打包的花卷包子从楼梯往下走,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下来,翻滚到平台处才停下来,已经是人事不省。出来送行的组织人事科长打了120,脑震荡在医院住了一周多才恢复。
事后,老伴严加管教,现在已滴酒不沾。每天早晚围着小区溜五圈,身体倍棒,自己说吃铁蛋子也能消化了。
榜眼陈学究。只所以被同事们戏称为学究,是因为他爱咬文嚼字,不过他也确实有真才实学。
陈学究喝酒的特点是黏、恋。我跟他在一个楼道住过,有次他表哥来了,恰巧我也认识,便被邀去陪客。从下午5点多一直喝到晚上10点,客人三番五次的“辞壶”,他仍不罢休。酒并没喝多少,要的就是酒场的乐子。他是真把喝酒当成乐趣的酒虫子,有瘾。
酒瘾渐渐地给他的身体带来了问题,开始是手抖。他是评估所的所长,评估报告需要他签字。他颤巍巍的拿着笔,半天对不准签字的地方,就说:吃了午饭再签。午饭喝上几两酒,手就不抖了,签起字来速度嗖嗖的。
后又出现头不停的晃的毛病,再往后走路不利索了。现在已经完全瘫痪了,吃饭也需要妻子喂。医生说诱因是酒精慢性中毒,悲催了。
探花黄先生。黄先生并不姓黄,因为喜欢讲些无伤大雅的黄段子,被赐姓黄。
黄先生是个大胖子,可能是肥胖造成了心脏负担过重,他患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医嘱多次让其戒酒,怎奈他酒瘾过大,把持不住。
有次单位组织出游住酒店,早餐时他坐在那儿不吃,有人问他等啥,答曰:“等酒”。原来他跟服务员要了酒,在家早晨喝惯了的。问他:不喝会怎么样呢?答曰:“不喝恶心”。问要了多少,答曰:“两杯”。再问中午呢?答曰:“那就没有数了”。
黄先生对喝酒没数,对自己的病有数。在外喝多了胸闷难受,就自己打120求救。最后,在一个中午的酒后,120还没赶到,已经芭比Q了。
传胪王巧人。我们单位有四大巧人,王巧人是公认的第一巧。他第一份工作是锅炉工,后来陆续考取了驾驶证、电工证、测绘师证等。五金木工,水电管道等没有他不会干的,小区邻居家中遇到问题都找他帮忙。
他干专职司机时遇到我需要经常跑省城济南,局里安排由他负责开车。那时没高速公路,跑济南要在路上吃中午饭,吃饭没酒他不干。我就跟他约法三章,不喝白酒,啤酒只能喝两瓶,饭后休息半小时后再上路。其实他的酒量,两瓶啤酒只能算润润嗓子,没啥问题。
退休后,他曾先后被好几个单位聘去干维修工,凭他的本事,每个月能额外收入六七千块,但最终都因喝酒误事而解聘。
赋闲在家无事,他便经常出去找酒场,先是被老伴没收了汽车钥匙,后来电动车也不许骑了。老伴话糙理不糙:“自己撞死了也就罢了,你就不想想这一大家人怎么办”?
不出门他也有辙,弄来了制酒的全套工具和原料自己酿酒,据喝过的酒友说:味道好极啦!
但他酒德不咋地,喝高了撒酒疯,胡言乱语惹得全家人不高兴。儿子一怒之下,把他酿的酒连同家伙什都毁了。
如今没了酒喝的王巧人,只能吸烟解闷了。
第五名于二哥。他这个二哥上至七八十的耄耋老人,下到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这么叫他,他也不恼(不是二哥而称二哥在我们这儿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人二)。他为人善戏谑、有风味,平易近人。
于二哥是领导干部,跟我老伴是同事。他善饮但能掌握分寸,工作日很少喝醉。节假日和休息时间则时常放量豪饮,虽然酒量很大,但也经常酩酊大醉。
有一次晚场他喝得太高,仍强撑着自己骑单车回家。半路上实在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路沟里,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梦见周公去了。
不多时来了一条狗,舔食他的呕吐物,当狗舌头伸到他嘴里时,他迷迷糊糊地说:“哎!肉是不吃了,酒还能喝两杯”。
第六名张同学。他跟我是同学,跟我老伴是同事。张同学好饮但量窄,又从谏如流,所以逢场必醉。酒德也好,醉后大事不糊涂,像个喜神,对谁也笑嘻嘻的一团和气,深受酒友们喜爱。
一次晚场散后骑摩托回家,走了近一个小时没到家。酒也半醒了,发现四周都是农田,便停下来。刚好一个大棚里有一对母子在挑灯干活,便进去说明自己喝糊涂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人家儿子一副好心肠,用农用三轮车把他送回了家。
还有一次宴中尿急,踉踉跄跄的出来抱住一棵小树就方便了。扎上腰带后走不了,便喊了起来:“你拉着我干啥,我不走,还能喝”。吵声越来越大,惊动了屋里的酒友,出来一看,他用腰带把自己给扎在小树上了。
最后说说不能上榜的我自己吧。我年轻时白酒最多能喝七八两,虽然我并无酒瘾,但也经常喝醉,年轻气盛嘛。我醉后脑子清醒,酒德极好,就是吐酒睡觉。每次宿酒之后难受时就特别后悔,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但总也架不住人劝,再到下次又桃花依旧笑春风了。
我的胃病虽然是以一场大病用药过多伤了胃为主因,但与年轻时经常醉酒不无关系。现在我的胃病每天都要药物来维持,叹息无处寻觅后悔药啊!
所以喝酒一定切记“小喝怡情,大喝伤身”的古训,“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才是喝酒的最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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