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自然是生我养我的母亲,
写她老人家的文字,我一直无法动笔。
在此,我只是记叙一下从青春萌动起与我有过交集、友谊,
我曾惦记或交过朋友、或是曾经的恋人,包括我老伴在内的几位女性。
我记忆你们,谈我对你们的印象和感受,
我觉得不必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写你与你无关。
你们也可以写我,评价我,同样不必征得我的同意,因为那是你们的事情。
初中时,我们班上有位班花,也是校花,课桌就在我的后排,她叫秀芝。我上初中是在农村的学校上的,不像在城里上高中时那样男女生不说话,男女都一样正常交往的。
我是我们班委的卫生委员,学习也是出类拔萃的,自己感到在同学中有种莫名的优越感,有着十分的自信,所以敢大胆的和秀芝接触。不过秀芝是一个文静,稳重的女孩,我们之间也就限定在互相借借文具、询问学习中的一些问题。那时懵懵懂懂的,只是觉得她特别亲切,跟她说话时心跳就加快,一想到她就心里暖融融的。那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甚至在梦里也时常出现。后来才知道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暗恋。
当然,这暗恋随着初中毕业各奔东西而无疾而终。有一次,我们班上的几个男同学一起吃个饭,餐桌上有位同学询问起秀芝近况,并说出了少年时的心事,大家才都明白,秀芝是我们那帮男孩子共同的暗恋。
当我人到中年,一次陪母亲去口腔医院与秀芝不期而遇。是她先认出的我并喊出我的名字,我则好半天才从这个身材粗壮,一脸沧桑,皮肤黝黑的农妇身上看出班花少女秀芝的影子。因为除了五官和脸型的轮廓外,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哎!窈窕的淑女也经不起常年累月农活的劳累,风吹日晒啊。感叹她没有生在当下,如果有人包装,说不定能成为奶茶妹妹第二。
丽君下乡跟我分在同一个村,同一个生产小队第三小队。出工干活整天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之间慢慢的有了好感,但直到将要回城了才算在众人面前默认了恋爱关系。
丽君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事事都要比别人胜出一筹,她也确实有那个能力。记得有次她的脚感染了,还坚持下地干活,啥事也不甘落人之后。
她比我小一岁,但在生活上她却像个姐姐,对我各方面照顾颇多,至今我仍心存感激。
回城后她分配到印刷厂,后来干了会计。我则去了基层人民公社干了通讯员,后来干了青年团书记、党委秘书。
我们相隔并不远,大约不到20里的路程。但那时公社干部几乎没有休息日,回家需要向一把手请假,所以在那些相恋的日月里我们相见不多。偶尔丽君也到我那儿去看我,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家的,脸皮子薄吗。
分手的起因是一个同学出于好意告诉我,丽君同时在跟一位她当兵的同学有交往。这种事对当时年强气盛的我是不能容忍的。后来证实此事纯属子虚乌有,真是好心害了人一辈子啊。
我们分手也有些许背后的原因,主要是在于我。别看我那时外表像一个骄傲的小公鸡,内心深处很多方面是很自卑的。我对丽君争强好胜的性格既敬佩又有些自愧不如,有些又爱又怕的感觉。这些感觉也得到了证实,丽君后来干到了大公司的副总兼财务总监。退休年龄到了,公司又返聘她一直干到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了。
丽君是我的初恋,分手后对彼此打击都很大。之后我两年多没心思谈恋爱,直到泮兰跟我走的近了一些。
其实我跟泮兰并没有谈过朋友的,只是友谊较深一点的知己。
泮兰比我大一岁,容颜姣好,同事中我们很合得来,生活中有事彼此都愿意找对方帮忙。
记得那时棉花紧缺,褥子薄,就用麦穰做“炕包”铺床。炕包里的麦穰要一年更换一次,我都是麻烦家是本地的泮兰帮忙去村里要。后来她给我要了弹棉花的落花做了一床炕包,我一直用到回城。
泮兰曾患腿疼,喊上我陪她去潍坊看大夫;人家给她介绍了一个军官男,也喊上我陪她去相亲,这事我至今还觉得好笑,毕竟我是个大小伙子。
有次我们一起到城里办事,我带她到我家见到了我的父母。过后母亲问我是不是女朋友,我不置可否,也确实没法回答。哪知母亲明确表示反对我们处朋友,理由一是她家是农村的,将来会有很多麻烦事;二是她在农村工作,母亲一直要求我要找一个城里的女朋友,将来她老人家好就近照料孙子。
此项并未成型的事以泮兰找到了男朋友戛然而止,作为被动的一方,我也无可奈何。我想,大约我的性格也不是泮兰理想中的那种人。后来泮兰当上了女乡长,回城后成为女局长,证明我确实不是她理想的人选。
跟乐荣的恋爱直到结合,我是主动的一方。
在我的同学和朋友大部分都恋爱、成婚,甚至有的已经生子的情况下,母亲不断给我施加压力。她老人家施压的办法就是不断托人给我介绍对象,而且介绍的女孩条件都不错,让我很难找出推脱的理由。但我始终是个有些小资情调的理想主义者,这种形式是不能接受的。
有次跟一个高中同学在一起玩,他跟我谈起了和他一个班的同学乐荣。虽然我跟乐荣是高中同级的同学,又是同时下乡插队的知青,但我对她并不是很了解。印象中她是一个文静、腼腆,一说话先红脸的圆脸女孩。回家跟母亲提起这事,早就迫不及待的她老人家,立马托乐荣所在的果品公司副经理,也是世好的马经理介绍去了。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联系,但老一辈人还兴找个中间人,我们也只有就坡下驴了。
我跟乐荣从第一次正式以处朋友的关系见面,到后来的热恋结合,一路顺风。我们有很多的共同之处:都是同一年出生,都是做人本分、做事认真、心地善良、谨小慎微、胸无大志、随遇而安,只想过个安稳小日子的小人物。
婚后不久,我因为患疟疾久拖没有确诊延误了治疗,加上考电大以及工作上的劳累,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那时乐荣已经调到北洛公社妇联工作,只要晚上没有任务,她都骑自行车走20多里的夜路赶回家照顾我、安慰我。后来干脆把我接到了北洛。在她的精心照料鼓励下,我慢慢的走出了阴霾。虽然此后疾病缠住了我的下半生,乐荣并没有因此嫌弃我,而是处处让着我,在她自己也患心肌病的情况下尽力照顾我。我们相濡以沫,冷暖相知,悲喜同享,余生恬淡而自足。
感谢乐荣陪伴我一路走到现在;感谢早年给我美好回忆的女同学,女知己;感谢我曾经的恋人。是你们让我一路走来不寂寞,让我这一生活的生动,有趣,有层次,丰富多彩。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赔不是了。
后记:这篇小文也是疫情闹得很凶的时候写下的,本意是自己留下做纪念的。它像是我的恋爱史,我今年已经是65岁的老人了,这方面没有了隐私可言。 写于2023年2月12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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