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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往事之荒村诡事

文字:掠过风





第一章:初见生怖

我叫许重九,出生在青石镇小张村,我出生那年闰九月,有两个重阳节,我是后重阳那天出生的,所以我爹给我取名重九。我们许家,是村里的富户,在八十年代就盖起了两层小洋楼,邻居马家多少年还住着土房子呢。悲哀的是我父母在那一年双双病逝,我和我婆娘住在自家二楼上。论辈分,我得管马家家主叫三伯呢,他婆娘性格和善,我平日里,一口一个三大娘喊着。我和马家关系亲厚,平时互相帮衬着过日子,倒也平安无事。只是,马家老太太一住进来,马家就不安宁了。

今天我给你们说一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这件往事,就发生在马家,也深深印在我的心里,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话说,这一年,我的邻家马三伯,他家的九旬老娘这一年开始长住于儿媳家,这老人性格古怪,夜夜哭嚎,以前年年过年时节才有的戏码,如今天天都有。这一回,马家三奶奶确定是要长期住进了马家,已经闹了半年多了,夜夜扰民,邻居们都苦不堪言,但是农家淳朴心性,邻居是大事,所以大家都不好说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她家,才在闲话家常中,了解到这一家人的无奈与不堪。

那天下午,我去串门,经过老人的厢房,看到藤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白发浊眼,颤颤巍巍,形似鬼魅,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老人的床上,厚厚的被褥,床边放着暖水瓶,茶碗干净,各种吃的摆在桌子上。老人看到我,突然哭嚎起来:他们要饿死我,我要去官府告他们!我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向堂屋。

邻家三大娘一看我进院,满脸尴尬之色,她搓着手,红了脸庞,还是招呼我进堂屋。我匆忙离开厢房,那九旬老人声音凄厉刺耳,嚎得更凶。

马三大娘端过来一杯水,强颜笑道:

“重九,可是有事儿呀?”

我接过水杯放在一边,道:

“我来找三伯伯帮忙写春联哪。”

三大娘说:

“真不巧,你三伯伯前晌就去生产队了,大概得天擦黑才能回来呢。”

我闻言不禁失望,转头看向厢房:

“我三奶奶她……”

三大娘眼圈红了:

“她就那样,成天成夜的闹,不让这个家安生……”

三大娘眼见得我看到了厢房里的一幕,再说我也不是外人,两家交情也不错,她不得已,说出一段陈年往事,道出上一辈人的是非恩怨。›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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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仇怨纠葛

当年三大娘嫁过来时,三奶奶是地主婆,家里有十多顷地,每年收租子时很硬气,村里没有不被她欺负的人,暗地里都对三奶奶一家恨得牙根痒痒。三奶奶家境殷实,很是看不起木匠世家的儿媳。更糟心的是自家的公公——马三爷爷看上了儿媳,好几次就差点得手。三大娘明里暗里受尽委屈和羞辱,马三奶奶就认定自己的儿媳勾引自己的丈夫,她不敢跟丈夫生气。背地里就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折磨自己的儿媳妇。

在外人面前,儿媳做好了饭端给她,她不接,故意让儿媳站上半天。她嫌弃儿媳生了三个丫头,没有男孩,任由月子地里的儿媳自己到河边洗尿布,不管不问。三大娘脾气也很硬,三伯伯去邻村做泥瓦匠,不经常在家,寒冬腊月里,自己站在冰冷的河水里淘洗粮食,自己拉车磨面粉。后来,三爷爷得重病去世。三奶奶守了寡,她会来事,先是和村里的保长偷情,就算后来解放了,自家的土地充了公,她和生产队长也不清不楚的。当年的风言风语让三大娘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和三伯伯搬出来单住,两年后,辗转到了青石镇上的小张村。这小张村是马三奶奶的娘家,她有三个兄弟时刻都想着教训一下这个外甥,给姐姐出口恶气。

三伯伯靠着泥瓦匠的手艺,养活了三个女儿,后来,他们有了唯一的儿子。三大娘在家纺棉花织布,家里地里也是一把好手,农闲时又到临县贩卖花生贴补家用,寒来暑往,家境慢慢好转。而三奶奶一个人住在老家,靠着她的“好人缘”,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她恨儿子懦弱,更恨儿媳倔强,那几个丫头片子都是喂不熟的狗,被他们娘老子教唆得没有良心,那个小孙子更是仇恨自己到骨头里。所以,儿子的家,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但是,每一年春节,三伯伯都要接三奶奶来过年,院子里就有了鸡飞狗跳的声音。这对婆媳之间的仇恨就像三九天的河冰,寻常人只怕难以化解,磕磕绊绊也过了几十年。

转眼之间,三奶奶都九十多了,慢慢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三伯伯为了不让亲戚邻居戳自己的脊梁骨,闲话自己不孝顺,只得接三奶奶来自己家住下。此时的三大娘也七十多岁了,由于年轻时坐月子没有保养好,落下了一身病痛,自然对这个恶婆婆没什么好脸色,由于三奶奶年轻时对孙子孙女不管不问,所以三大娘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自然对老人也没有亲情可言,再加上三大娘在四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给他们的脑子里灌输着上一代人的仇恨。马家四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奶奶的一点疼爱和照顾,从小自然和娘一起怨恨这个陌生的老人。眼看着四个子女长大成人,心智成熟。两个大点的女儿嫁出去后,不到过年过节都不上门,脱离了这个家的是非恩怨。小女儿玉莲和儿子冬至,对奶奶的怨恨已经深入骨髓。虽说人前脸面上那一套,上一辈人的恩怨,小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尽孝道,给三奶奶吃好穿暖就行了。在外人看来,四个子女其实做得也还不错。可是,三奶奶不知足,有了新棉袄又要新棉被,有了暖水袋又要一天三换热水地焐着,吃着饺子骂儿媳妇不给肉吃。一有不顺心逆了她的心意,就破口大骂。

这个家,自打马三奶奶住进来,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趁着三伯伯不在家,三大娘就冲着厢房指桑骂槐,羞辱三奶奶不守妇道,是个男人都睡,浪上天了,各种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厢房里的三奶奶就在床上跟自己的儿媳对着骂,平日里还趁着三大娘做家务忙碌不注意,就拄着拐杖走到村口的大路上冲着街坊邻居去嚷嚷,说自己的儿子媳妇不孝顺,不给她吃,不给她喝,要活活饿死她。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捂着嘴直乐。三大娘闻讯赶来,满脸泪水,指使着儿子和女儿把奶奶拉回家。闹得次数多了,三大娘动了大火了,拿一把锁把婆婆锁在屋里,不再让她出去。

从此以后,这个性格倔强的九旬老人天天在屋里哭骂,茶杯碗盏摔碎在地上。三伯伯夹在中间很为难,想想当年亲娘联合舅舅家为了霸占自己的宅基地,指使几个舅舅一个春天打了自己五回,这是生身亲娘做的事,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她一次都没有带过。这些旧事,他的儿女早就烂熟于心了,不用说,就是三大娘的唠叨。只要自己的亲娘一来这个家,院里就闹妖。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是自己的亲娘。三伯伯,只能开解三大娘,老人没几年可活了,忍忍就过去了。三大娘哭着要回娘家投奔她娘家侄子,说不过了。三伯伯哪肯让她走。就这样,这个家天天闹。三个女儿多年前就出嫁了,小儿子也刚刚娶了媳妇,一家人都好好的,不能就这样散了。无奈之下,三伯伯妥协,默许了三大娘的做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听了三大娘眼泪汪汪的哭诉,我也很心酸。上一代人的恩怨,竟然让这个家几十年都不得安宁。不知道这种阴暗的仇恨,对他们家的孩子造成了多少不良影响。

从三大娘家出来,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家的事,还没有算完,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变故。›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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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暗鬼人心

这年冬天,我恰巧起夜,在自家二楼上看到邻居三大娘家的一幕。西厢房门紧紧地锁着,黑暗的屋里传来骂声。

寒冬腊月里,那天夜里十二点多,三奶奶照旧在厢房里骂,她算准了一家人因为夜深天冷,不会有人理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你们不让我舒坦,我也不让你们睡觉!

三奶奶有一声没一声地嚎,她以为还像往常一样,家人都不会起床,她正嚎着,厢房的门锁打开了,灯亮了,她的孙子站在床前:

“大半夜的,你嚎什么嚎,还让不让人睡了?”

三奶奶躺在床上,梗着脖子,浑浊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继续嘶声嚎着:

“你们一家老少不得好死,你们要饿死我老婆子,我做鬼都不会饶了你们!”

她孙子满脸愤恨地转身走到院里,顺手拎了一桶冷水往老人头上泼去,明亮的灯光下,我清晰地看着老人浑身一阵哆嗦,嘴里喊着:

“哎哟我的娘!”

眼见得三奶奶凌乱稀疏的白发贴着光秃秃的脑袋,水淋淋地坐了起来,寒冷迫使这个老人没有了大声呼嚎的力气,她哆嗦着,两只枯瘦如柴的手徒劳地挥舞了几下,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三奶奶的孙子咬牙切齿,随手关了灯,吱呀一声把厢房的门锁上,在暗淡的月色里,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想着要说什么,我想下楼敲开三大娘的大门,告诉她刚才的事,让她看一下厢房里的老人,突然我的背后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恍然回头,只见我婆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她摇头,脸色惶急,示意我不要多事。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我起来洗脸刷牙(那个年代,只有特别讲究的人家才买牙膏刷牙),要准备去镇上置办年货了,还有两天就是庚子新年。

大清早的隔壁就传来三奶奶的哭嚎声,还有三大娘小女儿玉莲的咒骂声,听话音知道她一大早就被叫来给三奶奶换衣服被褥。自然心里不满,冲着老人撒气,咒她怎么还不死。

三奶奶坐在湿淋淋的床上,喃喃地骂:

“咒老婆子死?没那么容易的事儿!来年就是老鼠年,老婆子属老鼠的,命硬着呢!你们这样对付我老婆子,你们会遭报应!”

三大娘的小女儿嘴里骂骂咧咧,把那些湿透的衣服被褥扔在墙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伯伯站在自己屋门口,叹了口气,被三大娘一把拽进屋里。

“你说说,这么冷的天,一桶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下去,人竟然没事,是不是老成精了,这样都整不死她,我们家的晦气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年怎么过?怎么过!”

屋里三大娘的声音很高,只听三伯伯气急败坏地低声说:

“你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咋的?还嫌不够丢人吗?”

“都怪冬至这个混小子,打不着黄鼠狼惹一身骚……”

三大娘的声音慢慢听不到了,三奶奶的哭骂也停了。隔壁院落一片寂静,上午的时候三奶奶通常都会睡一觉,黄昏开始嚎,一直嚎到半夜,我都听习惯了。

等我置办年货回来,就见到我婆娘神秘地凑过来说:

“当家的,你听说了没有,隔壁马老三家的老祖宗是个耗子精,晚上她厢房里那双眼睛绿幽幽的可吓人了……”

我瞪了她一眼,嗔道:

“你这婆娘嚼什么舌根,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个鬼呀怪呀的迷信。”

我婆娘听了,不以为然:

“村里的老人都在传呢,说马三家三丫头玉莲亲眼看见的,可吓人了,昨天夜里,那老祖宗还和往常一样嚎嚎,马冬至那混小子不是劈头盖脸泼了她一桶冷水,你不也看到了吗?这么冷的一天,一夜没人管,人居然没事,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听我婆娘这样说,心里也有了一点疑惑,嘴上说:

“别瞎说,兴许是老年人身体好,抵抗力强……”

“瞎说,这么冷的天儿,泼你一桶冷水试试,不伤风寒发烧烧死你!”

我婆娘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的,我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向里屋。脑海中浮现半年前夜里看到的一幕:

昏白的月亮地,马三伯家的土墙上,一道暗灰的模糊影子落下,鸡窝里的鸡躁动起来,咯咯乱叫。一阵凉风吹过,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黑暗里坐起一个人影,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绿光幽幽,闪烁着阴狠凶煞的神采,那张干枯的脸白森森的,她的嘴角微微狞笑,露出一嘴尖利细小的牙。

墙角处,那灰色的影子清晰起来,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它骑在一只母鸡背上,尖尖的嘴死死地咬住母鸡的脖子,用尾巴驱赶着母鸡跑出鸡笼。那黄鼠狼绿豆般的小眼睛亮亮的,赶着母鸡一纵飞上土墙,消失在夜色中。而西厢房一片黑暗,那坐起的人影,那绿幽幽的眼睛,那狰狞的一张脸,也消失不见,我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刚才我看到的一幕都是幻觉。

第二天,马三伯家传来一个消息:他家鸡窝里的五只老母鸡都被什么东西祸害了,还有一只不知去向!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缓过劲来,甚至晚上不敢出去起夜。

我婆娘刚才的话,让我即刻回忆起这段诡异的往事。那时候,马三奶奶刚刚搬进马三伯的家里。›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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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鬼莫辨

腊月二十九晚上,马家院里的灯早早就灭了,可是窗户内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那婆娘累了一天,睡得也早。我却心慌,怎么都睡不着,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很久,还是禁不住好奇,穿衣下床,走出房门,躲在二楼的石榴树阴影里偷偷向马家窥视。

马三奶奶的哭嚎早就开场了,过了一会儿,西厢房的门被打开了,灯也亮了,马冬至出现在老人的床边,他满眼怨毒,死死地盯着马三奶奶:

“你是不是作死,一家人白天辛苦做活,晚上好不容易歇息了,你就这样哭丧,诚心的吧!”

马三奶奶坐了起来,颤巍巍地说:

“我心里难受,我心里发慌,我的亲儿子不管我,是要折腾死我这老婆子,你们没有良心,我老婆子也不会让你们安生!哎哟!哎哟!我心慌!哎哟!……”

“啪啪!”

老人假意的呻吟,被两记响亮的耳光打断。老人被打得倒了下去,白发披散,遮住了脸,过了很久才呻吟出声:

“小野种,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没种的话,留老婆子一口气,就跟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耗下去!看谁先死!”

马冬至闻言,脸色震怒,多年压抑的仇恨就像恶魔一样,让这个年轻人面目狰狞:

“老不死的,你不要逼我!”

马三奶奶喘息粗气,乱发中那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精光迸射,她皱纹堆叠的一张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个狗杂种,打我老婆子,你不得好死!”

马冬至闻言暴怒难耐,立时扑了过去,双手狠狠掐住老人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膝盖压住了老人的身体,我清晰地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马三奶奶被掐得张大了嘴,乱发中那双眼睛瞪着身上压着的这个恶魔。她枯瘦如柴的身躯抽动不已,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攥住孙子的手。

就在这时,马冬至的背后马三大娘跑了进来,一把拽开了儿子,拍打着他的后背,气急败坏地低声呵斥:

“小祖宗,你要遭大罪的,赶紧滚回屋睡觉!”

床上的马三奶奶双手捂着嗓子,剧烈地咳嗽着,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不已,她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嘴里喃喃地骂:

“小野种,掐不死老婆子,我就跟你们耗着!哎哟!我心慌!哎哟!我难受……”

冬至气得一跺脚,跑了出去。马三大娘,眼泪汪汪地看着马三奶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关灯锁门,气呼呼地进了堂屋,不一会儿,堂屋里的灯就灭了。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叹气声。西厢房里那个九旬老妇依旧在黑暗中诅咒着、谩骂。对马家人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下半夜,睡意朦胧中,我忽然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在黑暗中披上衣服静悄悄地下了床。窗外火光冲天,马家西厢房,浓烟四起,火苗舔噬着夜空。

四下里一片安静。眼见得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终于,马家的三间西厢房,烧得噼噼啪啪,那是房梁断裂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马家墙根的树影中。我惊愕得愣了一下,那三间西厢房已经彻底烧着了,一根根裹着火苗的木头砸下去。火海中,夜风愤怒呼啸!

这个时候,才听见女人的哭喊:

“失火了!失火了!救命啊!”

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来,房门打开声,呼喊声,小孩的哭声,泼水声,抢夺声,呼呼风声,房梁倒塌声……这个夜晚闹腾到极点!

第五章:灵前惊魂

己亥年除夕上午,县城里的警察们阴沉着脸,站在马家院子里,大过年的出现火灾,还烧死了一个高龄老人,这事闹得,这个新年,谁也别想好过了。马家人,在院子里做了笔录。马三大娘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她的儿媳妇站在婆婆身旁低头抹眼泪。马三伯老泪纵横,向警察说着昨晚的火灾。一旁的马冬至,擦着眼泪,向警察说着家里的困难,年下了,竟然遭了这样的大难。

邻居们站了一院子,虽然他们都知道马三奶奶日夜吵闹,也知道马家日子难过,可是眼下西厢房失火,老人惨死,三姑六婆的,也都流下同情的眼泪。

警察在现场勘察了一番,火太大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能烧的都烧了。询问了半天,警车开走了。

马三伯的三个女儿下午才各自从婆家回来,看着一片焦土废墟的院落,三个女儿痛哭流涕。马三伯领着儿子开始张罗老人的身后事,婆娘们做起了哭丧棒,搓捻着麻绳,撕扯着白布,灵堂搭起来了,黑漆木棺材上黄漆书写着大大的“奠”字,棺材前摆着一碗没有汤水的面条,一个插了筷子的馒头,一个瓦盆,马三伯跪在灵前,开始在瓦盆里烧纸。马冬至头戴重孝,腰扎麻绳,手里拿着哭丧棒,在本家长辈的搀扶下,开始出发去亲戚家报丧。烟雾缭绕,女人们的哭声哀伤,令人听了酸楚。唢呐班也被请来了,哀伤的唢呐,锣鼓喧天,马家的热闹一直到深夜。

马三伯年纪大了,到底支撑不住,被亲戚搀扶着回屋歇息。马冬至跪在棺材面前的席子上,代替爹给奶奶守灵。

夜深了,亲戚都回屋睡觉了。马冬至也困得打瞌睡。

夜风阴冷,忽然夜空中亦或是地底下,仿佛传来无数刺耳的吱吱声,那声音密密麻麻的,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棺材旁边的白幡在夜风中摇晃飞舞起来,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被风吹倒在地,几匹纸马被大风吹倒,灵前那两根白蜡烛,一下子也被风吹熄。

马冬至被那诡异的怪声惊醒,他浑身一哆嗦,在黑暗中抬起一张惊恐的脸,他不敢回头,瞪圆了的一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忽然他的脖子边吹出一股阴冷的白气,耳边传来一声野兽一样的嘶吼,马冬至厉声惨叫,一头栽倒下去。

堂屋的门被打开,亲戚们闻声闯了出来。

…………

马三奶奶的棺材入土为安。

马冬至不知道那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此疯了,花了很多钱,去了市里的大医院,都没看好,冬至媳妇在一个夜里悄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马三伯遭逢变故,中风摔倒,半身不遂,嘴歪眼斜,全靠马家三个女儿床前照顾。

马三大娘天天坐在院里哭,嘴里喃喃自语:

“报应!报应!”

哭着哭着就笑了。

而流言蜚语在这个偏僻的村落传开了,婆娘们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神,家家户户夜里不敢出门。

我更是吓得夜夜失眠,我那婆娘看着我的状况忧心不已,赶紧张罗着搬家,带我住到了十里之外,她娘家闲置的院子里。

此后过了半年,我和婆娘搬进县城装修好的房子里,远离了青石镇小张村。自此,彻底离开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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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冤孽未了

一年后,清明节,我和婆娘再次回到青石镇小张村给父母扫墓,一年多的工夫,马家那边的村民都搬得差不多了,马三伯病死了,坟头的草都长得很深了。马三大娘带着痴傻的儿子给老伴上坟烧纸,哀哭声痛彻心扉,令人听了心酸。

可是与他们做邻居,大概是我此生都不愿面对的噩梦吧。看着马三大娘满头花白的乱发,那张瘦骨嶙峋、干瘪蜡黄的老脸,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不禁脚下发软,那张脸上似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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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间听来的故事。隔壁病房里有个78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出去的。
老人一生未嫁,替哥嫂照看孩子,老了生病,侄子侄女们赞助她入院,隔三岔五送一次饭,够老人吃几天的。
看到她总是冷饭下咽,我实在不忍心,早上给她买来稀饭包子,外加十几个煮熟的鸡蛋。
老人不爱占他人便宜,死活不收,最后我唬她,你若不收,只能扔了,过会凉了没人吃。
晚上老人颤巍巍进房间找我闲聊,从兜里掏出几个桃子。
倔强的老人一辈子善良好强,从年轻时候挑石头的铁姑娘一直讲到老了还去给村里的小厂子看大门,积古的人故事多,家长里短到善恶有报,听的我津津有味。

同房病友们一直怂恿我讲故事,从聊斋到野史,经过本帅的加工,第二天,三个病友里有两个小老太一直叨叨半夜睡不着,最后的结果是,我被了解内情的护士姐姐下了夜间限口令。›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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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排版超级复杂,麻烦版主把我那个多余的附件给删除了吧。›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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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光看名字就有点惊悚
是看呢还是不看呢›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穿越深化潜在力量,自我淬炼终生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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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宝贝又推长篇了

先上浮再看›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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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附件整不掉

原来有过这种情况›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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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名字就有点惊悚
是看呢还是不看呢
aaa 发表于 2020/5/21 17:22:14
别怕,借给你肩膀一用。›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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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善良的菇凉。另 住院不理我,原来和老太太们开故事会,我也是,,自叹魅力弗如啊
few 发表于 2020/5/21 19:08:46
开故事会,不喜瓜子茶水,小鱼干准备好了没?›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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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附件整不掉

原来有过这种情况
0151 发表于 2020/5/21 23:00:01
噢,带着吧,有条图尾巴证明我时常来过。›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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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是没有办法删除的›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人生最大的两件事: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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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个故事白天看,老人肚里故事多›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人生最大的两件事: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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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多交流,既积累素材又消磨时光,挺好。
家长里短,鸡飞狗跳,几代人不得安生,或许结的孽缘,或许天性嗜斗,哪怕无端消耗,哪怕精神磨损,没有赢家。对于生存空间的竞争,从来没有消停。想到六尺巷,格局不同造就不同结果。
描述很详细,看到这样的结局不胜唏嘘,挺难受。
写了这么多,病中福利,辛苦了,早日康复  ›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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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在干天在看

这一点还真应验了

也是良心的谴责吧

这种病很难医好的
›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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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好些了吗

还要注意休息

联众22周年庆真心让宝贝再写点

宝贝自己掌握吧›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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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0151的帖子

多谢依依姐关心,已经出院了,但是还要去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只要身体许可,征文尽量参加。›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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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的帖子

谢谢宝贝

还要注意休息好

抱抱›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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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要注意身体啊~›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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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住院也住得这么好玩,宝贝早日康复~›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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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住院也住得这么好玩,宝贝早日康复~
绸 发表于 2020/5/28 22:10:24
谢谢亲爱的挂念和祝福。›ü/x³:–<®‚bbs.lianzhong.comÿrÂQb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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