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评论微信公众号 2022-05-20 05:29
奥特曼卡牌火了。一段时间以来，各地校园附近的小卖店和文具店中，形形色色的奥特曼卡牌成了抢手货，一些动漫卡牌专卖店让不少往来经过的小朋友挪不动脚步，以至于不少售卖其他商品的摊贩也开始用赠送卡牌的手段进行促销。不过，在成为一些人眼中“中小学生社交通货”的同时，这类动漫卡牌的走红也引发了一些批评和担忧。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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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张卡片，为何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不少“80后”“90后”的父母在产生类似疑惑的同时，可能心里马上就有了答案：如今孩子对动漫卡牌的痴迷和自己小时候狂热集卡是多么相似。当年火遍大江南北的“水浒卡”，虽然没有如今各种SR（稀有）、SSR（超稀有）卡牌的说法，却也有“金卡”“银卡”等一些特殊印刷的卡牌，还不时传出除了一百单八将还有“晁盖”“高俅”等隐藏卡的传闻。每天零花钱一到手，跑到学校的小卖店里买上两包干脆面，开袋、看卡，然后兴奋大叫或者捶胸顿足……类似的生活日常伴随着“这包一定能开出金卡”的童年梦想以及与小伙伴们交换卡片时的吵吵闹闹，一起构成了不少人宝贵的童年回忆。
如果说集卡活动“源远流长”，那么对于它的批评，在“水浒卡”时代就已经不绝于耳：老师们斥之“玩物丧志”，家长们称其“浪费金钱”。如今的卡牌多以热门动漫里的角色为牌面，融合了时下流行的抽盲盒售卖方式，有些还可以用来“对战”，增强了竞技性和游戏性。虽然卡牌制作更精美、内容更丰富、玩法更新颖，但实际上吸引孩子反复、大量购买的套路与集“水浒卡”时相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随机获取的不确定性与“隐藏款”“稀有卡”的巨大诱惑。心理学告诉我们，不确定性的奖励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从而让人感受到更大的快感。基于此，集卡活动可能带来的成瘾问题为不少家长关注和重视。
新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创始人之一斯金纳，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将小白鼠放在一个箱子中，箱子中有一个摇杆，只要小白鼠按压了摇杆，箱子里就会被投进食物。在食物的诱惑下，小白鼠渐渐学会了按摇杆。不过，一段时间后，小白鼠就对摇杆不感兴趣了。于是斯金纳改变了食物掉落的规则：按下摇杆，有可能投进食物，也可能什么都没有。结果，小白鼠开始长时间、不断地按压摇杆，甚至产生了撞箱子、转圈等奇特的行为。这个实验后来被称为“斯金纳箱”，常用来解释成瘾性的根源。未成年人自控能力相对较弱，对盲盒式集卡带来的刺激感的抵御能力更低，容易过度沉迷。而与之相关的攀比、跟风、浪费等不良风气的危害，同样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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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要看到，爱玩是孩子的天性，每一代青少年都会有自己的游戏。孩子们对游戏的兴趣和爱好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游戏转移到另一个游戏。从这个意义上说，“一禁了之”可能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选择，甚至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教育工作如同治水，堵不如疏。个别孩子沉迷于集卡，也是因为看重其附加的社交属性，及其衍生的与同伴的交流、与亲友的互动。正因如此，家长不妨在多些陪伴和了解尊重的基础上，发挥此类游戏的正向激励作用，并在这一过程中教育孩子做到适度消遣、学会自律自觉——这或许是更重要的一课。
“其实，没有奥特曼卡牌，也会有别的，奥特曼卡牌不会陪伴孩子一生，而正确的引导才会让他终身受益。”这样的冷静和反思在面对和处理孩子成长过程中遭遇的问题时，显得尤为可贵。
这正是：
卡牌收集门道多，消费主义似网罗。
警惕上头落陷阱，适度娱乐莫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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