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你要好好检讨一下。你答应过,这件事你会很快检讨、反省。”我提醒爸爸。
爸爸装出一副男子气概,呵呵大笑,但他的笑声听起来却有点像哀嚎,听得我毛骨悚然。
“哦,那件事!”他说。“汉斯·汤玛士,我的确答应过你,会好好考虑这件事。可是,今天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跑过去打开他的旅行袋,把手伸进了那堆衬衫和袜子里头,掏摸了半天,找到他喝剩的半瓶威士忌,二话不说就冲进浴室,把酒全都倒进抽水马桶。
爸爸跟在我屁股后面走进浴室,一看见我这么干,登时呆住了,好一会儿只管瞪着马桶发愣。我猜,他心里一定在挣扎:要不要趁着我还没把那半瓶威士忌冲掉,弯下腰去把它喝光。爸爸虽然嗜酒如命,但毕竟还没堕落到那个地步。他转过身子面对着我,一时无法决定,到底应该像老虎那样大肆咆哮呢,还是像哈巴狗那样摇尾乞怜。
“好吧,汉斯·汤玛士,算你赢了。”他终于说。
我们父子俩一块回到卧室,在窗边两张椅子上坐下来。我看着爸爸,他正瞪着窗外的雅典高城。
“亮晶晶的饮料麻醉丑角的知觉。”我喃喃地说。
爸爸吓了一跳,回头望着我。
“汉斯·汤玛士,你在嘀咕什么?难道你昨晚喝了几杯马汀尼鸡尾酒,到现在还没醉醒吗?”þeÂóæ%@bbs.lianzhong.comÈçåKÖ§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