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在深夜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她习惯性地打开常玩的联众世界，准备来一局睡前消遣。
匹配界面跳出一个陌生的ID：棋语者。
她挑了挑眉，这个ID她从未见过。游戏开始，对方执黑先行，落子稳健。林小夏渐渐发现，这个对手不简单。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布局精妙，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棋局过半，林小夏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咬着下唇，盯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对方似乎总能预判她的每一步，让她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叮"的一声，游戏内聊天框跳出一条消息。
棋语者：这步棋，你考虑了三分钟。
林小夏一惊，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果然已经凌晨两点十五分。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你不也没睡？
棋语者：失眠。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小夏莫名觉得对方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她鬼使神差地又发了一条：要不要再来一局？
就这样，他们在深夜里下了一局又一局。林小夏发现，这个叫"棋语者"的玩家不仅棋艺高超，言谈间还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质。他们交换了微信，从棋局聊到生活，从失眠聊到各自的城市。
"我在S市。"棋语者说。
"好巧，我在B市。"林小夏回复，"听说S市的夜景很美。"
"嗯，从我家阳台能看到整座城市的灯火。"
林小夏想象着那个画面，突然有些向往。她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B市的夜晚总是雾蒙蒙的，很少能看到星星。
从那天起，他们几乎每晚都会在游戏里相遇。有时候下棋，有时候只是聊天。林小夏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晚的这个时刻。她习惯了在入睡前听到微信提示音，习惯了和"棋语者"分享生活中的点滴以及互道晚安。
直到有一天，她在刷微博时，无意间看到一条热搜：#天才棋手顾言复出#。点进去的瞬间，她愣住了。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清冷，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枚黑子，神情专注。而他的微博ID赫然是：棋语者。
林小夏的手微微发抖。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他面前那些笨拙的棋步，那些幼稚的言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原来她一直在和职业棋手对弈，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他讨论棋艺。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没有登录游戏。手机震动个不停，全是"棋语者"发来的微信消息。
"今天没上线？"
"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林小夏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直到凌晨，她才鼓起勇气回复："我看到新闻了。你是顾言。"
对方很快回复："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有压力。"
林小夏盯着这句话，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总是耐心地陪她下棋，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中的琐事。
"明天我要去B市参加比赛。"顾言又发来一条消息，"见个面吧。"
林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这样的她，怎么敢去见那个在棋盘上运筹帷幄的天才棋手？
"好。"她听见自己说。
第二天下午，林小夏站在约定的咖啡馆门口，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特意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容，却还是觉得不够完美。
推开门的瞬间，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顾言。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桌面。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
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深吸一口气，朝他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你好，我是顾言。"他站起身，声音比游戏语音里还要好听。
"我、我是林小夏。"她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小学生。
顾言笑了，眼角微微弯起，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我知道。"他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
林小夏的脸瞬间红了。她低下头，看见顾言修长的手指推过来一杯热可可。"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喝这个。"
她惊讶地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消失了。她突然明白，不管他是天才棋手还是普通玩家，在她面前，他始终是那个曾经陪她度过无数个深夜的"棋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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