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相思·月挂霜林寒欲坠》
— —【宋】程垓
月挂霜林寒欲坠。正门外、催人起。奈离别、如今真个是。欲住也、留无计。欲去也、来无计。
马上离魂衣上泪。各自个、供憔悴。问江路、梅花开也未。春到也、须频寄。人到也、须频寄。
《酷相思》词牌,初偶得自《宋词鉴赏》,离乱时代使然,南宋文人多豪放悲壮,渐少呈婉约丽质词风。创立者程垓,眉州人,苏东坡远亲,具体点讲,是东坡舅表哥之孙,也就是苏轼舅舅的曾孙。该词牌写意敞亮,颇为率真突兀,史上诸多含蓄隐秘吐情词牌,如《长相思》、《相思引》等,轮转至此君笔下,凄婉清幽、欲说还休的难言相思,却已改为直抒胸臆歌谣一般酷酷然也。
据《词苑丛谈》载,程垓与锦江一歌女情意甚笃,临别不舍为佳人而作,因此创出《酷相思》。上阕写黎明寒霜时刻,两人无奈离别的矛盾心情,欲去不能,欲留不能,真一“催”字了得;下阕怅然设想别后二人因思念之苦而憔悴情景,佳人叮嘱词人,待抵达时,当频寄回梅花以报平安与惦记。
首句为全词定位出时空场景,“月挂霜林”黎明时分,好一派清素画意,值秋冬清晨,寒气渐坠,人间烟火已渐忙起来,直催词人登场一般。一“挂”一“坠”简单两笔素描,呼应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轻灵意境。在此缠绵悱恻梦乡时刻,词人虽说不忍离去,却无奈已成定局。于是,佳人与其尽量温存了又温存,被随从催促了又催促,执手相看泪眼,已成竟无语凝噎。“欲住也、留无计。欲去也、来无计。”两句以民歌形式,来叠加烘托那炽热情感,直笔写去,率性真实,毫不掩饰,堪称佳句。上阕“催”字打开,伤别离氛围呼之欲出,既然分离已难以挽回,那么此中深情,只有设想别后两人的离魂伤心与垂泪思念的形貌了。一个“供”字,已然定格出二人的不舍纠结神情。下阕笔锋一转,全词境界露出冉冉生机。“问江路、梅花开也未”,虽遭如此离别之苦,但女主还是叮嘱一句,待春天来时,君已抵达目的地,应当多寄回梅花,以报知安好消息。梅花作为信使表达着恋人之间的牵眷之情,佳人如此关心梅树花开,实是提醒词人见梅花如见本人“勿忘我”——“梅影又横窗,不见江南信…不怕瘦棱棱,只怕梅开尽”(程垓《生查子》)——也表达出此种深意。“春到也”两句,复沓流荡,叠用“须频寄”,语言朴实,不事夸张,娓娓叙说中自成格调,所谓语浅意深,清新别致,既流露内心真情,又显现词文功底。
《酷相思》词牌为程垓首创,此词也是代表作之一,采用民歌形式抒发离别之难与相思之苦。表现手法简洁率性,词风浅俗质朴、情调缠绵绯恻、多用虚字和叠韵、以白描手法凸显浓重情景,虽本色语言直叙,读起来却真挚动人。下面整合一众好友,于久别重逢,酒酣耳热,放浪不羁之际,旧事重提,某君回忆起与大学初恋无奈相别而欷吁,遂即兴而起,摇骰子各分个韵,每人填词涂鸦内心之某时某景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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